与此同时,一身穿大花衣,头扎两条麻花辫的小胖妹正坐在家门前,手里捧着一盆面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
她,便是村长的女儿,缘溪村的村花,李二丫,一个一餐能吃五大碗米饭的存在。
“二丫,二丫~”
说话的这小胖男叫赵铁柱,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在吃方面,能与李二丫抗衡的存在。
他挥了挥手,欢快地朝李二丫跑来,另一只手放在后背,似乎藏了什么宝贝。
“二丫,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?”赵铁柱坐在一旁的石墩上,故作神秘道。
对他来说,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,就是和李二丫在一起的时候。
“这次又是什么?”李二丫哧溜一声吸了一大口面,一脸淡定地边吃边说,似乎已经习惯了。
“噔噔噔噔~”赵铁柱笑着把一只大鸡腿伸到她的碗前,还晃动了两下。
瞬间,李二丫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“鸡腿!”她有点小激动,视线舍不得离开这大鸡腿一秒。
“这,真的给我?”
“当然啦,我特意给你留的,你快吃吧。”
“谢谢你铁柱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李二丫已经馋得不行了,接过鸡腿就开啃。
两手触碰时,赵铁柱感觉整个人都要酥掉了,耳尖微微泛红,心里却偷着乐。
看着李二丫吃得津津有味,赵铁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然后悄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。
这时,他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靠近。
“阿枫。”赵铁柱率先开口。
听着“阿枫”两个字,李二丫身子顿了一下,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,神情带着些许慌乱。
不行,要在阿枫面前保持淑女的形象。
她放下鸡腿,转过身子擦了擦油腻的小嘴唇,从上到下,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。
这一切,都被赵铁柱看在眼里,莫名有种复杂的情绪。
反正,就是心里不舒服。
“铁柱、二丫,早。”
“阿枫,早啊。”李二丫双腿并拢,两只手拽着那两条大麻花辫尾,不停地绕来绕去,一副羞答答的模样。
刘铭枫的目光并没有在李二丫的身上多停留一秒,他抱着小白狐径直往前走。
“呐个,阿枫,你吃早饭了吗?我家煮了很多面。”眼看人儿就要走远,李二丫不免有些着急。
赵铁柱瘪着小嘴,神情带着一丝委屈,又一脸幽怨地看了看刘铭枫。
“不用了,我娘还在家里,我先走了。”
本来李二丫还有一丝期待的,不曾想刘铭枫头也没回。
好气哦!
“哼~”李二丫拿起鸡腿,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。
“二丫,我肚子不舒服,先回去了。”赵铁柱皱起了眉头,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铁柱,你怎么又肚子不舒服?”李二丫诧异道,自顾自地嗦了一口面条。
“我......”赵铁柱张了张嘴,心里的话刚想说出口,又咽了下去。
“对了,刚才你有没有看到阿枫怀里......诶,人呢?”李二丫嘴边挂着面条,左右看了看,却没发现赵铁柱的身影。
“奇怪。”哧溜一声,又一口面下肚。
......
与此同时,村里的其他人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,做早饭、洗衣服、喂家禽......
“爹、娘、招娣、来娣,吃早饭了。”王秀莲一边盛着白粥,一边朝里屋喊了喊。
一会儿,桌面上已经盛好了五碗白粥。
除了有一碟酸菜,另一个碟子上放了三个荷包蛋,其中一个一分为二。
“娘,今天吃什么?”听到声音,两个小女娃跑了出来,较大的率先开口问道。
“今天啊,有你们最爱吃的荷包蛋。”王秀莲抬起食指刮了下小女娃的鼻尖,眼神带着一丝宠溺。
“好耶,今天有荷包蛋吃。”两个小女娃开心的不得了,蹦跳了两下。
“水生呢?”老妇扫了眼四周,冷冷道。
“娘,水生今天要到镇上去,早饭便在村长家吃了。”婆婆田桂英的冷漠态度,王秀莲早已习惯。
“嗯。”田桂英应了一声,准备拿起筷子。
当看到碗里的粥时,她立马放下筷子,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。
“你说你,煮个粥而已,放这么多米干什么。家里就那么点米,照你这煮法,不出一个月,米缸就空了。”
“娘,我知道了,下次会注意的。”王秀莲眼眸低垂,抿了下嘴唇,随后露出一抹迎合的苦笑。
“娘,酸菜已经腌好了,我尝了下,挺爽口的,您试一下。”
“别,我牙口不好,你夹的这块,我可咬不动。”田桂英移开自己的碗,眼神充满了嫌弃,自己夹起了一块菜叶。
王秀莲的筷子停在半空中,有些尴尬,只好把菜夹到自己碗里。
“吃个早饭,就你事多。”终于,公公陈炳华发话了,他瞪了一眼身旁天天找事的人儿。
“你......哼!”看着丈夫阴沉着脸,田桂英安静了下来。
自从王秀莲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后,婆婆对她的态度是一日不如一日。
而往后的这三年,因为一直没怀上第三胎,更是受到冷眼相对,整天被挑刺。
好在,丈夫陈水生对自己很好,而公公也算是明事理。
可对于没能为陈家生个男丁这件事,王秀莲经常陷入自责。
“娘,我想吃荷包蛋。”
“娘,我也想吃。”
小女娃的声音让王秀莲回过神来,她们已经眼巴巴地盯着碟子里的荷包蛋许久了。
“好。”
“来,这是招娣的,这是来娣的。”王秀莲笑着给两个女儿碗里各夹了半个荷包蛋。
碟子里还剩下两个,一个是婆婆的,一个是公公的,唯独没有她自己的。
有了荷包蛋,两个孩子吃得格外的香。
......
一颗大榕树下,三个孩童蹲着围在一起,心情是既紧张又激动。
“大黄,看你的了。”大毛取下竹筒的塞子,一只黄褐色的大蛐蛐爬了出来。
“大黑,去,给我咬它。”与此同时,虎子也对自己的战将发号施令,便见一只黑褐色的大蛐蛐探出了头。
大黑和大黄一上场,就互相从对方的眼里察觉到了杀气。
俗话说,一坑不能容二蛐,战斗一触即发。
只见它们迅速冲向对方,碰撞后,又立马弹开,似乎都在试探着什么。
此时,它们的两个大门牙一开一合,像一把锋利的剪刀。
不一会儿,两蛐扭打在一起,互不相让,仿佛要斗个你死我活。
而一旁观战的人儿不停地给自己爱将加油助威,以及进行战术指导。
大黑咬住大黄的一条长须,然后用力一扯,将其甩到在地。
大黄一个侧翻站了起来,长须似断非断,折了一半,这可把它惹恼了。
它的一条后退动弹了两下,开始蓄力。
一阵猛烈的撞击后,大黑六脚朝天,挣扎了许久也没翻过身子。
“大黑!”看着大黄张开大门牙逐步靠近,可把虎子急坏了,不由得大喊一声。
“大黄,干得好!”大毛晃动着右手,一脸自豪。
这次,他要一雪前耻。
“大黄,好!”见状,二毛拍了拍自己的小胖手,奶声奶气道。
就在大黄的两颗大门牙即将咬合的时候,大黑后退一蹬,紧接着在空中一个华丽的转身,然后扑到了大黄的背上,准备反击。
“大黄,小心!”看到这一幕,大毛、二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说时迟那时快,大黑紧紧咬住大黄的后背,硬生生戳出了两个大洞,疼得大黄倒地不停颤抖。
小样,还想跟它斗。
“好耶,又赢了。”虎子高举双手,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。
“虎子,我们明天再战,我一定会找到一只比大黑更强的。”
连着三次输给虎子,这让大毛很是气愤,他握紧双拳,那脸色简直比大黑还要黑。
“二毛,我们走。”大毛用力跺了下脚,转身跨着大步离去。
二毛用小奶音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。
......
“这死大毛,一大早的带着二毛跑哪去了,鸡也不喂。”
说话的这中年妇女叫李彩凤,是大毛和二毛的母亲,长的一脸凶相,看起来有些尖酸刻薄。
她用瓜瓢装了些谷物,来到鸡圈前“咯咯咯”了几声。
听到召唤,鸡儿们“噌”的一下抬高脖子,打起了精神,纷纷往前靠拢。
......
“我的好大黑,你可真厉害。”
虎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爱将的后背,嘴角止不住上扬。
感受到主人的夸赞和爱抚,大黑抬起一条后腿挠了挠自己的身体。
“虎子,回来吃早饭了。”循着声音望去,小河对岸,一中年妇女端着盆刚洗好的衣服站在竹竿前,准备晾晒。
她,便是虎子的母亲柳翠萍。
自从丈夫去世后,家里便只剩下母子二人。
“走,大黑,我们回家。”虎子将大黑放进小竹筒里,然后沿着宽宽的石拱桥一路小跑。
另一边,大毛回到家,径直来到了鸡圈旁。
“哼!”他用力一甩,无情地将受伤的大黄送入鸡口。
见有人投食,几只鸡争先恐后地往前冲。
......
刚到家门口,便听见隔壁“吱呀”一声,然后走出一男子。
“大壮叔,大壮叔~”虎子转向跑去,一脸笑容,仿佛有什么好事急着与他分享。
男子名叫刘大壮,人如其名,长得高大强壮。
“嘿,这孩子。”看着虎子火急火燎的样子,柳翠萍甩了甩了手上的衣服,嗔怒道。
“怎么啦,虎子,找你大壮叔有事?”刘大壮笑了笑,随后眼神瞄了眼那正在晾衣服的背影。
“嘻嘻,大壮叔,我跟你说,今天,我的大黑又赢了。”虎子露出两排小白牙,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小竹筒。
“那是,你大壮叔给你挑的,不敢说百战百胜,那十斗九赢,绝对是妥妥的。”刘大壮拍了拍人儿的肩膀,眼神充满了自信。
“大壮叔,你真厉害。”此刻,虎子看向刘大壮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一丝崇拜。
听着两人的对话,柳翠萍感到有些好笑。
“大壮,你门边的两件脏衣服,我给你洗了,晒这了啊。”她拿着最后的两件衣服,晒到大壮门前。
“哎哟,翠萍姐,你咋又帮我洗衣服,这怎么好意思?”刘大壮抬手挠了挠后脖子,憨笑道。
“嗨,你家里又没个女人,我这不是顺道一起洗了嘛。对了,你做早饭没有?”
“还没呢?”
“我煮了些白粥,上次你给的野猪肉还剩一些,过来一起吃吧,可别又不吃早饭就去干活。”说着,柳翠萍的眼神有些严肃。
“这......嘿嘿。”刘大壮有些不好意思,但对于柳翠萍的关怀,他的内心深处感到一丝窃喜。
“来嘛,大壮叔,到我家去吃,给我讲讲怎么挑蛐蛐。”在虎子眼里,他早已把刘大壮当成自家人。
“好~”刘大壮笑着摸了摸虎子的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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